廖勇:招元日记 |
|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1651 |
| 招元日记 2007年11月18日 星期日 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原本天气预报说是要下雨的，可是老天很给面子，天气晴朗得很。咱们06经济班54号兄弟姐妹在胡靖老师的带领下前往紫金县上义镇招元村进行6天的农业经济调查、实习。 8：30，收拾好行装和心情，我们坐上汽车前进，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行程，我们抵达招元村的村委会。下车，放置行李，空气中夹杂着田园泥土的气味，嗯，好一个宁静的乡村。不一会儿，我们又坐上汽车，到镇上首先解决温饱问题。我也是河源的客家人，只是我所生活的地方在龙川，距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程。这里菜式的做法和我那里不太一样，不过这顿饭还是不错的。听饭店的阿姨和村领导说，这里出名的是叫三黄鸡，在我家乡龙川县街上也是有不少鸡出售，但只听说什么江西鸡、饲料鸡，这三黄鸡还是头次见。该鸡嘴黄、尾黄，脚黄，因此而得名。吃饱喝足，我们坐车回到了招元村的村委会，村委们热情地招待我们上楼开了一个不短的会，我们大致对招元村有了一定的了解。会后，我们就开始让村委领去我们要入住的人家。我是和袁会博、谭亮一个小组的，村文书丙巨叔领着我们走，不一会儿，我们已经让主人钟叔热情地迎进屋，喝着钟叔泡的热茶，看着我们的新家，兴奋不已。钟叔家里有四个人，还有他的妻子、父亲，一个正在念初三的外甥。我们于是开聊，大伙儿讲到了我们的籍贯，小亮家在罗定，钟老伯（请允许我们这么称呼钟叔的父亲）问道罗定是不是属于茂名管辖？也许是钟老伯没听清楚吧，他轻轻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去，我们也和钟叔聊聊别的。不一会儿，钟老伯出来说道罗定是属于云浮管辖，说着还在客厅墙上的中国地图上比划比划，哈，原来他老人家是进房间查地图了。我突然对面前这位80岁的老人产生兴趣。细细打量，钟老伯身体很好，上下楼来也是健步如飞，只是普通话听不太懂，耳朵有点儿背。然后从钟老伯和钟叔口中了解到，钟老伯有三个兄弟，但都已故；钟叔是老大，有三个妹妹，钟叔已经55岁，有1女2子，长女已经30岁，一个儿子在深圳，一个在广州打工。不久就到了吃完饭的时间，钟叔原来自己平时在有酿米酒，钟叔很好酒，晚餐都要先喝上一两杯再吃饭，他说自己酿的酒主要是自己喝，还有一部分出售给街坊邻居，挣够自己喝的酒钱就行。客家人好客，钟叔当然不例外，他张罗着给我们也倒上一小杯，不听不知道，这米酒竟然有32°，这对我来说是道坎儿呀，这天我喝上了一杯出生以来最高浓度的酒！战战兢兢地小抿一口，就有点呛着了，后来慢慢适应，发觉米酒是相当香醇。钟叔原来从80年代就开始酿酒了，至今酿酒的机器也换过一次，我们也第一次看到了用来酿酒的机器。钟叔介绍其原理，原来是烧火煮出蒸汽，排除了一部分水蒸气之外，经过冷却就是米酒了。钟叔一次就倒了两坛子发酵好了的米，一坛子大概有10斤米，而这两坛子可以酿出20来斤的米酒。钟叔一般以1.50元/斤的价格出售给附近的好酒之人，就像附近的一些菜场工人，买得比较多，似乎无酒不欢。这里附近很少人酿酒，就算有也比不上钟叔的精纯。我们发现了第一个新大陆。而后，钟叔讲到自己所属的生产小组以及其他4个生产小组一起把200亩的土地出租给了深圳某公司的老板开一个菜场，租金是450元/（亩·年），家里养有两三只猪，若干只鸡（没时间问清楚）。这时，有趣的钟老伯过来让我们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他也饶有兴趣地用繁体字写上他的名字，而钟叔也乐呵呵地写下名字。本来原以为我也是客家人，在沟通方面有一定的优势，可这时发觉其实并不这么一回事，我的客家话在这里行不通，钟叔他们听不太懂我说的客家话，而我也听不懂的时候，反而小亮说粤语跟钟叔和钟老伯还好些，郁闷呐！这家人看起来生活还是不错的，有一栋三层楼的新房，嗯，条件似乎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感觉着是不是不能体验一下生活呢。晚上组织各小组到村委会开会，我们小组和附近宝兰，银彩两个女生小组一起去的，会上大家讲了些自家的情况，原来大家入住的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家，但又各有不同，有个家庭显得很是特别，据说里头现在只有一个阿姨和她侄女，早年阿姨和丈夫到香港打工，而丈夫可能现在还在香港吧？而阿姨白天吃过早饭就到附近打麻将，让人惊讶的是当天就输掉7000多元！听完之后，我们感觉咱小组的情况相当良好，看来我们要好好努力了。回去的路上感受到了狗仔队的密切关注，还好小惊无险。回来我们三个交换了一些情况、写下日记，交流了明天大致计划。回想起来，我发觉钟老伯是越发有趣，他很细致，尽管洗手间里已经放有纸巾，但他还是一个一个去放下一些手纸；看我上楼不开灯，他马上在后头为我开；我们睡在二楼，他走到我们房外，当天说了一句四次左右的话：如果感觉冷，就把门关好。 2007年11月19日 星期一 晴今天，算是我们正式开始调查的第一天，经过昨晚的闲聊，钟叔这家没有这家种植水稻，于是我们将目光聚焦在黄姨（钟叔妻）大理的菜园、钟叔家的养殖，还有酿酒。因为考虑了养猪一般很早就要喂食，早上六点我们就醒来了，外头还是灰蒙蒙一片，而静静听来钟叔家人也没啥动静。于是再睡，六点半左右，我们听到楼下有打扫声，于是赶紧起床洗刷，钟叔7点多起的床，然后麻利地准备早饭。早饭还真是饭，我们又饱饱一餐。饭后9点多，我们来到距离家20来米的菜园，拿好卷尺，开始我们的测量工作。菜园里头种的东西还真不少，有生菜、葱、姜、黄皮、龙眼，香蕉等（具体还没有弄清楚数量，明天继续），还有另一处地方也是钟叔家的，我们打听到黄姨准备在那里开垦一块地种些菜。黄姨是说干就干，拉上钟叔就去那里搭篱笆，我们也趁着有时间去帮忙，在我们的共同劳动下，篱笆完成了。完后，黄姨请我们吃木瓜，十分鲜甜。我们猜测钟叔一家是不吃午餐的，但是黄姨为我们特地煮了一些面条，不过面条是甜的，有点不习惯。下午，我们针对钟叔的亮点——酿酒，进行比较详细的了解，钟叔介绍了酿酒的工序，我们做好笔记，小亮还用数码相机录下了钟叔煮酒的过程。我们对酿酒的了解深入了些。钟叔酿完酒就和我们聊，钟叔做过很多活：木工、修理电器、走摩托、泥水匠、运货司机，钟叔的经历看来相当丰富。另外，钟老伯跟我们讲，他有个哥哥在香港中环、铜锣湾等地开有店铺将近16间，另外一个哥哥在伦敦。他老人家也常去香港旅游，我们听了错愕不已。钟老伯似乎很喜欢戴帽子，留意了一下，他大概半天换一顶（有迷彩圆边帽、小毡帽、写着永东旅行社的鸭舌帽），细心的老伯晚餐之后都会给我们递纸巾，多么可爱的老人呀！傍晚的时候，趁着小博和小亮在洗澡，我到家前院帮邻里的阿姨收稻谷。第一次收稻谷，让笑话了，原来可以站在稻谷上面用一个木铲子往自己这边拉，这样才不会破坏谷子，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呀。经了解，她是东源人，她笑着说咱算半个老乡，我总算找到一个语言相近的客家人可以好好聊聊，她家种有2亩地，但是今年水稻的收成不好，日子并不好过，我在想，有时间就多发展一个调查对象吧。 2007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晴我们今天的计划是进一步了解钟叔家的收入与支出等的具体情况。早上又鱼肉 了一番，这几顿饭的猪肉不断，今天还有鱿鱼，米酒还在，有点过年的错觉。我们似乎一步一步地加重咱的负罪感，尽管我们有给钱权当伙食。吃过早饭，很不巧的，钟叔要去附近一处入住新房的人家宰猪，做大厨来着。所以只好打算先对黄姨的菜园进行实地测量。可是刚好丽霞发短信来说，她们几个准备去一个老伯的桔子园，呵呵，咱怎能放过如此机会？于是我们一行人就跟着这位老伯爬山去，这位老伯也是精神得很，在我们前方带路，丝毫不觉得累。走在蜿蜒的田间小道，周围都是已经收割和正在收割的水稻，远处有燃烧稻梗而冒出的烟，很是有桃源味道。走了将近20来分钟，在我们眼前的是座桔子山，这里一大片，那里有是。我们走到了桔子园的顶部，老伯拿出剪刀，给我们摘桔子，我们每人两个，味儿酸甜、好吃。这里种有年桔，十月桔等。这里出产的桔子都销往深圳等地，看来这里跟深圳的联系紧密，然后我们在里头拍些照片就往回走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中午吃的还是黄姨特准备的糖粉。吃过后，我们就先回房间睡睡午觉。2点多的时候醒来，小亮也醒了，小博因为得了感冒还在睡，我和小亮就到黄姨的菜园里面测量每一小块地的长宽，画出菜园的蔬菜和果树的分布图，得到小弟（钟叔外甥）和住在附近的伙伴小胖、还有一个小妹的帮忙，我们弄清楚这里种了香蕉、龙眼、黄皮、萝卜、蒜头、白菜等的数量，种类挺多的。里头发现蒜头和萝卜还有其他搭配着种在一小块地里，这样套种能使蔬菜生长得更好吗？ 快量完菜园的时候，小博醒了走过来找我们，然后就听说了胡老师曾经到过附近的菜场。远远看去有一把蓝色小伞，估计是银彩她们那组和老师在一起吧？后来得知老师和她们去爬山了。这时小胖给我们带路，去了菜场外的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得很，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小河了。刚好有另外两个小孩在烤番薯吃，小胖说他和小弟也常来这里烤。别看小胖只念小学六年级，可个头和上初三的小弟一般大，两人甚是要好。这里小河河边是一些沙地，方便了烤番薯。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作案现场。从小河回来，收到了丽霞的信息，她们在帮忙摘花生呢，我们于是过去帮忙。丙巨婶闲聊的时候说钟老伯中午的时候曾经过来这边找我们，以及说了些钟叔家的情况，钟叔家比较富裕云云。似乎有点埋怨我们昨天中午没留在她家吃饭，有点尴尬。到了将近5点钟，钟老伯从家里走过来了，跟我们说时间不早让我们回去洗澡。回到钟叔家，我和小亮先趁有时间帮忙冯姨收稻谷，冯姨很健谈而且也很愿意和我们聊，我们还说好明天去帮她拔花生去。后来老师从咱家经过，我们和他聊了一会儿，他对钟叔酿酒和菜园兴趣颇大，看来我们要更仔细地调查才好。晚上不用开会，丽霞她们三个过来找我们玩，同是紫金人的宝兰一进门就能跟钟叔一家人哗啦哗啦狂侃，郁闷了旁边的我们。钟老伯热情地拿了好些糖果招待我们，她们都说羡慕着我们，呵呵。 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 晴早上吃过早饭，我们按约定，跟着冯姨去她种的花生地去帮忙拔地豆，也就是花生，我们就边帮忙边顺便了解一下冯姨的情况。我们所在的是冯姨的2分亩花生地，因为以前也有拔过，所以拔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她家种有2亩水稻，收割之后都留下自己吃和喂养猪、鸡等。我们三个忙活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把这2分地搞定了。后来旁边也有一位老奶奶在拔，据冯姨介绍，这位老奶奶尽管已经70多岁，但是一个人打理4亩地，感觉这里的老人都好强哦，就如老师说过，农村里头的人生命力极强，果然不错。等咱老了，也住个清幽的地方多好。我们于是就再帮老奶奶拔去，中间杰明小组也采访经过，也停下来一起帮忙！之后因为还有其他事情，他们先行离开。这时，辅导员李卫东老师和邱华妹老师从学校赶过来看望我们，李卫东老师还亲切得和我们握手，丝毫不嫌我们拔过花生的脏兮兮的手，她们和我们交谈了一会就走开了。最后，我们总共花了两个小时，拔这两块地拔好，回去。下午一睡就到了4点，确实是累了。傍晚时候停了一会儿电，据说是镇上开始兴修公路了，招元村盼望依旧的事情希望可以顺利进行。晚上10点多钟叔才回来，然后我们也和他聊了好一阵子，他说了很多，很多他还不顺心的事情，例如现在修的路，说了好几年的事情，最近似乎才有点起色；还有母猪的补贴也是到今年才开始发放。我们的调查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觉得也不好再问些难言的问题，打算着好好跟他们相处下去就好。 2007年11月22日 星期四 晴钟叔这家人对我们很好，从我们来到这里，每餐都是六菜以上，还有汤，米酒。感觉我们那区区250元和一点小礼物已经远远不够，我们决定回去之后把一些合照寄回来的同时，再买些礼品。早上，我们见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刚好何伟那帮小子准备爬山去，所以我们就凑上丽霞，银彩两组大伙儿一起爬山去。我们13人，跟在仨小孩后面，刚开始说要经过一条小河，小博、小亮和我都穿上拖鞋去，结果我们的聪明多了个余，不管了，向着九龙岗进发。山路并不好走，我们都20好几的大人一点都比不上这三个小孩，他们蹦蹦跳跳，相当轻松迅速。我们远途拍下许多好风景，当然少不了的我们的。上山还容易点，下山就显得艰难些，我们小心翼翼，在让小路边的刺扎了好多下，麻烦的拖鞋总想打滑，以后再不穿拖鞋爬山。下山之后，我们也不急回去，我们逗留在小河边玩水，众人光着脚丫，踩在清澈的小河中，很是惬意。下午的时候，我们来到石潭小学交流，刚来到一个教室就看到郑尚在里头讲述考大学需要的一些思想准备，教室热闹起来，我们班来的人越来越多，见到了好几天没见着的同学，倍感亲切。后来小博也客串了一阵子，讲了好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等警句。在教室里头，一年级到四年级的都有，这给小博和其他同学讲学有蛮大的困难。我闲着也是闲着，走到一个坐得姿势很是端正的小男孩那，他还在念一年级，而小博在上面讲的都是四年级以上的数学乘法。我怕小男孩听着不懂，无聊。于是拿出一张小纸片给他出一点加减法问题，可小男孩好腼腆，声音细得压根儿听不清，周围年长一点的小朋友很快就大声说答案了，小男孩才嘟哝着嘴巴跟腔。不一会儿，小男孩还一个劲得跑掉了，失败啊！后来我也到讲台前跑了跑龙套，讲了一点点东西。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我讲声母的时候好些小朋友都答不上来，我举例说是bpmf的时候才晓得，然后还说了这么一句（不晓得是否是开玩笑）：这些都是学前班的学的，我们没学过。当然我想是开玩笑的，因为他们都能背出来，只是可能忘了这叫做声母吧？从小学回来，我们答应了小弟一齐打球去，哈哈，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留下运动的汗水。别看小弟个子小，投篮还是听不错的，跑篮还是挺准的。夜，月黑风高，四周静谧，狗仔队也闲着，我们10多号人聚在一齐，到河边作案去——烤番薯来着。说是我们烤番薯，还不如说我们是在看烤番薯，看着小弟、小胖麻利地干活，我们几个只是帮忙捡些干柴而已。 2007年11月23日 星期五 还是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早上钟叔起得很早，昨晚就说要给我们客家菜——酿豆腐，这菜我是知道的，我也跟我老爸做过。需要花费好一段时间把肉剁成肉酱，然后捏一点往豆腐里塞，塞的时候要很小心，力度打了豆腐就会破。钟叔家忙活了不少时间，一桌子饭菜才上台来。我们这顿早饭吃得相当饱，以至于后来到镇上吃中饭也吃不下。吃过早饭，我们赶紧和钟叔家，还有附近的小弟小妹拍照留念。钟叔说我们要是有空只管回来玩，我们也说钟叔要是到了广州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电话和住址，期待着再聚的一天。 心系不舍但也无法不选择离开再见了这片土地和阳光再见了这些可爱的人们 |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7/12/13 21:34: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