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00222

卢苑霜：坚持深入调查

——《寻乌调查》读后感

《寻乌调查》是毛泽东的一篇七万多字的调查报告。毛泽东于1931年在寻乌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对寻乌的环境、经济、政治和各个阶级的历史与现状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在这份调查里，我认识了数百人，从县里权力最大的屎缸伯公到穷得卖孩子换食物的农民。此外，还有盐商、富农、地主、裁缝、铁匠、屠夫、杂货店里的先生、娼妓、政府官员、年轻学子以及争取新生活的妇女。

《寻乌调查》一共分为五大部分，分别为政治区划、交通状况、商业活动、土地关系、土地斗争。围绕商业与富农问题，记录了大量的寻乌县土地、物产、农业、手工业、商品流通、人口、风俗、文化、方言, 以及各种经济、政治、社会组织与制度等方面的情况。这五个部分包揽了寻乌的全面信息，囊括了寻乌社会生活的百态。

《寻乌调查》写的虽然只是一个寻乌，折射出的却是当时中国农村各阶级的关系、剥削状况、贫农的苦难生活。从杂货店的店员制度中，可以看到店主店员之间阶级关系是“那样的模糊”；从各种收租制度中，可以知道当时农民被剥削的程度之深；从地主口中的“嫁姑娘卖奶子，都要还埃”的逼迫中，可以清楚地认识到：“旧的社会关系，就是吃人关系”。

尤其是《调查》的第四章和第五章，用一个个的数字，一个个的切片真实地反映出在上个世纪30年代初期中国农村黑暗而痛苦、落后而贫困的社会现状。按毛泽东调查的农村人口阶级划分，作为剥削者，含富农、小地主、中地主、大地主占全部人口的7.4545%，占据的土地却多达70%，贫农占所有人口的绝大多数，却只占有30%的土地。单是地租剥削这一项，农民辛苦耕作一年所得的谷子刚一打下，就得被“对于生产的态度完全是坐视不理的”、“既不亲自劳动，又不组织生产，完全以收租坐视为目的”的地主占去一半，农民最后只能落到“禾头根下毛饭吃”的境况。此外，“钱利”“谷利”“油利”“打会”“税捐”，一样样都是压迫农民的重利盘剥，一样样都是把农民往绝路上赶的手段。温饱尚且顾不上，叫贫苦的农民如何能还得清这重重的债务！

“嫁姑娘卖奶子，都要还埃。”这是可恶的债主对农民逼债时说的习惯话语。农民在重重的债务下“破产到完全没有了，没法子，把奶子变卖得些钱”。可以想象，父母被逼把自己的孩子变卖是一件多么心痛的事。残酷的剥削完全是罪恶的、没有人性的。

红军在寻乌的土地斗争胜利后，全县百分之八十的土地照人口平分，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劳动能力有无大小，以人口除田地的总数去分配。这种带有平均主义色彩的分田方法，岂不比现在这些政策更进步、更彻底、更具民主色彩？ “分田大会”当场调查，更是保证了整个过程的公平、公正、公开。

而且，在土地革命中，这种平分土地的方法使女人有了自己存在的经济意义，她们可以一起与男人们一样分田地了，不再是男子经济的附属品。土地革命给予她们的还远不止于此，她们在婚姻自由上、生活上都得到了解放，使她们积极地投身到革命中去。

而就一份调查报告来讲，《寻乌调查》有以下过人之处：

一、调查的范围广，内容全面。其中，政治区划、交通状况、商业活动、土地关系、土地斗争五大部分又各自囊括了很多方面。例如，介绍寻乌的交通就列出了水路、陆路、电报、邮政和陆路交通工具五个方面；介绍“商业”则包括了各邻县和寻乌的生意往来，寻乌城里的所有生意以及寻乌城的人口成分及其背景、经历等；讲到高利剥削时就详细地列出存在的剥削：钱利、谷利、油利、卖奶子、打会、税捐剥削、钱粮、烟酒印花税、屠宰税、护商捐、牛捐、赌博捐、财政局总收入、派款借款等。一个又一个细致的情况、详细的数据，展现寻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让我们看到了寻乌的整体布局，一个完整真实的寻乌。

二、结果精确详尽。时间，距离，价钱，数量这些，都是用具体的数字表达的，真真正正做到用数据说话。如“平均每天杀两个猪，每猪一百斤，每年杀猪七万二千斤。拿现时说，买猪进来每斤二毛半，卖肉出去每斤二毛八，每斤赚三分，全年可赚二千一百六十元，是个不恶的生意。但要出很多的屠宰税，从前三家每月出税百元，每年一千二百元。近因生意较淡，只出一千元，每家也要出三百多元。”这一段。很多商品的价格，每年的销售情况，甚至精确到每月，这些具体的数据都一一细细道来。

三、语言朴实通俗，不时插杂一些当地的方言、当地的典故、一些对话、歌谣，体现出地方特色，更具真实性，更显生活化，更具说服力。如“山老鼠”、“打斧头”、“剪刀很利”、“禾头根下毛饭吃”等等，又如：

“先生，借点钱给埃!”

　　 “毛!”

　　 “借点谷给埃!”

　　 “毛!”

　　 “毛有吃了，总要借点子!”

　　 “油就有，埃奶子的。”

四、以谨慎、客观的态度进行调查，用事实表明实际。从“我就是历来疑心别人的记载上面写著“卖妻鬻子”的话未必确实的，所以我这回特别下细问了寻乌的农民，看到底有这种事情没有？细问的结果，那天是三个人开调查会，他们三个村子里都有这种事。”这一段中就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