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嚼嚼，就有味道了

        ——读《寻乌调查》有感

20120700028 许鸿明

2014-10-26

（一）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旧的社会关系，就是吃人关系！”

短短的一句话，竟让我感到一震！朴实平白的描述，原来也能给读者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寻乌调查》，系毛泽东1930年在寻乌调研所得到的报告。全文算的上是平铺直叙，满纸的数据确实不讨人喜欢。耐着性子读下去，却在不期然间被其内容所吸引。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通常情况下表现农民穷苦的感叹句，但所有读者读完，却都能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那个年代贫下中农的生活，我也不例外。正如李绅在《悯农诗》感叹的一样，在统计数据里，在平白的表述里，这种感觉依然无处不在。

群众说，“嫁姑娘卖奶子，都要还埃”；寻乌镇内高利剥削的方式，就有钱利、谷利、油利等多种方式；贫下中农的还款方式，从卖田卖地，到卖儿卖女卖妻均较普遍……中国农民两千多年“谷贵伤民，谷贱伤民“的情况仍然没有根本的改变。不用文章点出地主的剥削、农民的穷苦，也已凸显土地革命的必要性。运用详实的数据、简单的描述，我们明白，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代背景下，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阶级矛盾下，革命已势在必行。

（二）真实、客观、全面

作为田野调查的典范，该文突出之处在于：

一，数据详实。“教育方面的土地占全部土地的百分之四”、“中农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十八点二二五”……相信所有读者在第一次读本文时都能感受的到数据的详实准确全面具体。可想而知的是为了得到这些具体的数值，调查的工作量该会有多大，绝不亚于当今的一次人口普查。

二，语言朴实。文中夹杂着大量当地方言，使整篇文章看上去更真实，并给读者带来身临其境的感觉。没有华丽的辞藻，更让读者能关注调查展示的真相而非语言功底。

三，不回避任何负面真相。比如说，为了全面介绍寻乌镇中各阶层人民，作者就连娼妓及其工作也用了相当的篇幅来描述。在介绍土地分配状况时，作者也指出有一些地方土地分配进展太慢是因为工作人员“调查方法不对”，扪心自问，在当今，还有多少作者能如此坦白的披露这些问题？

四，文章全面具体涵盖寻乌镇所有行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本文调查范围仅仅局限在小小一个寻乌镇，却涵盖各行业、各阶层具体情况。通过深入对该地的科学剖析，求得对普遍情况的一般了解。以此让读者了解30年代中国广袤的农村中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三）唯有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带过我感触最深的，还是这篇调研报告给我的启发。笔者也曾参与过类似田野调查的活动，阅读该报告后有如下的启发与思考。

第一是，我们如何能像作者这般取得如此详细的资料？在本文的第一部分，作者告诉我们，他的调查是与当地几个代表各个阶层的百姓合作完成的。从卖每一种商品的批发价是多少，到每一个商人是如何盈利的，赚钱的方法是什么，数据、细节的详细让我惊叹不已。因为自己也曾有苦探相关数据未果的经历，才更感作者得这些数据的不容易。

第二，对于一些涉及个人隐私而又相关的问题，我们该通过何种方式去询问对方？比如说一些商人他们的资本积累方式、资本数量等，文中都有详细的列举。而若我们作为调查的人，我们应该如何、用何种方式、委婉的问出这些真相呢？相信有调研经历的人看到本文中这些难以得到的真相都会很想探明作者是用何种方式达到他的目的的吧？

第三，在对一个地方进行正式调研之前，必须要对当地有足够深的了解。反思我们进行的田野调查，因为没能做到做好事前准备工作，导致了定题、方向的错误，最终导致调研难以达到预期效果。阅读完这篇文章，我深刻体会到唯有足够详尽知识的储备，才能够在对得到的数据进行科学的罗列与展示，从而体现出文章的宗旨与主题。

第四，如何不给出分析结论却能以数据、语言展示出真相？坦白的说，在阅读这篇文章之前，我所了解的田野调查都必然以自己的分析和结论作为结尾。这篇文章让我懂得，目前很多我们的报告确实因真相的不全面不具体而使得结尾非得要以自己的分析甚至臆测达到给出结论的目的。这也是田野调查的大忌啊。

最后一点，也是我最大的感受。正如前面所言“唯有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详尽的数据，科学的罗列，细致的描绘，都非一日功夫可得。没有前期知识的输入消化，没有调研中高超的谈话技巧、细致的观察，没有后期成文时良好的语言功底、逻辑能力，没有足够的耐心细心，都无法成就一篇“好”的调查报告。磨成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作者用三万字、五大点、上千种数据，如清明上河图般展示出寻乌的整体状况，并最终让所有读者都理解了土地革命的必要性与紧迫性。 “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即使全文没有给出一个结论，但是谁都能明白！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田野调查，远非下乡走走问问看看那么简单。真相的展示，仍然需要我们调查者更专业的知识、更高水平的交谈能力、更扎实的语言功底，这都鞭策着有志于调研求真的我们不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