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地主的描述与分类时,即使文章的确带有政治目的,但是对这些地主的描述亦是客观的,并没有去抨击他们。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文章摘录了南半县土地斗争中,农民、小孩子普遍地唱了一只歌,那歌唱道:“月光光,光灼灼。埃跌苦,你快乐。食也毛好食,著也毛好著。年年项起做,总住烂屋壳。暗婧女子毛钱讨,害埃穷人样得老。暗好学堂埃毛份,有眼当个瞎眼棍。天呀天,越思越想越可怜。事业毛钱做,年年总耕田。六月割也就,田东做贼头。袋子一大捆,擎把过街溜。吗个都唔问,问谷曾晒就?穷人一话毛,放出下马头。句句讲恶话,俨然税户头。唔奈何,量了一箩又一箩,量了田租量利谷,一年耕到又阿!又阿,会伤心,穷兄穷弟爱同心,夯姊穷妹爱团结,团结起来当红军,当到红军杀敌人!”一个地方的民谣最能体现当地大众的生活境况与精神思想,这首童谣非常清晰呈现了绝大部分农民的心里话,既让人觉得有趣,也引发人的思考——当地的税收剥削严重,穷人世代耕田没有更好的出路。
在说卖豆腐时,记录的方言更是妙趣横生。豆腐生意都是“居家生意”,就是一边磨豆腐,一边又耕田。不难想象那种男人耕田,女人磨豆腐的和谐画面。磨豆腐“快学难精。”又云:“蒸酒磨豆腐,唔敢称师父。”这些民间谚语,增添了文章的生活气息
(三)古今寻乌的对比
这篇调查引起了我对寻乌这个小镇经济状况的兴趣。前面提到过寻乌的第一大经济支柱为农业,而如今的寻乌镇被喻为“脐橙之乡”,果业成为当地一大经济支出。除了农粮果木,我从这篇调查报告中还看到寻乌的工业状况。
文中提到,每间炉厂每年能生产四千元,六个厂二万四千元。民国以前没有洋铁来或来得少,工价又便宜,寻乌的铸铁生意比现在大,会做的炉厂每年能生产二万元以上;寻乌有三个打铁店,两个于都人,一个安远人。乡下打行炉的通通是于都人。于都铁工很多,三千七八百座炉子出门,高炉每座四个人打,矮炉三个人打,共有铁工一万三千左右。他们打铁在江西,而且打到福建、广东,打到南洋去的也有。可见打铁的产出在当时来说算高,而且铁工数目多,打铁应属于当时较大的工业行业。在寻乌县矿管局了解到寻乌镇自古以来是稀土王国,因此有色金属冶炼十分发达,年开采量高达1000吨。这引起我对寻乌镇经济结构变化的关注,并收集了2011年-2012年寻乌镇统计局公布的各年经济GDP
产值结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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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产业 |
第二产业 |
第三产业 |
2010 |
30.9 |
31.1 |
38.0 |
2011 |
28.8 |
33.1 |
38.1 |
2012 |
27.3 |
32.7 |
40.0 |
2013 |
26.4 |
33.1 |
40.5 |
由于可以获取的数据不多,仅有GDP这个数据是完整的,农业产值、工业产值、农业增加值、工业增加值这四个数据有不同程度的缺失。从GDP上看,寻乌仍属于较为落后的地区。虽然近年来稀土价格回升,第二产业的比例提高,但是从人口结构上看,2013年末全县总人口314775人,其中,农业人口258951人,农民仍是最大的群体。而每年果业的总产值均占农业总产值百分之五十以上,果业是寻乌县最大的经济支柱。但《寻乌调查》中没提及寻乌脐橙这种现今寻乌农民赖以生存的水果,估计是后来发展农业才引入的。
读完这篇文章仿佛经历了一场精神洗礼,首先是让我感受到社会调查的魅力和胡老师上课说的“深刻,准确”,对比起现今许许多多粗制滥造的调查报告,《寻乌调查》真是不可多得的良文。作为一份调查报告,它达到了传达准确信息的目的,而在我看来,这更是调查报告的社会责任。当我想真正走近寻乌时,却发现能了解寻乌的报告实在是太少太少,政务官网上的报告,在我看来实在太不负责。实质上小城镇小农村是在被遗忘的地方。许多数据的缺失无法分析当前经济状况,更不要谈正确的发展对策。关于寻乌的经济报告也是非常笼统地大概描述每年的状况。如果象寻乌镇这种偏远落后地区都能有能人志士为它们纂写《寻乌调查》这么详细真实深刻的调查报告,那么它们才有可能找到正确的发展道路,跟上时代的脚步,而不是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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