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一下我对第五章的感受。第五章的叙述还是有别于第二章，相比于第二章接近文言文风格的叙述，第五章的语言风格还是很接近现代白话文的。第五章所讲的寻乌的土地斗争，我感觉这些内容都是经过走访得出来的记录。反观我们现在做的访谈，很多都是把访谈对话打上报告便算作记录。而寻乌调查不是这样的。在关于土地斗争这块，叙述都是将走访内容再整理一遍，整理成叙述性的语言，再穿插村民们的话语，也记录下了当时村民们讲话的情绪。例如在“抵抗平田的人”里记录道的——当群众逼迫他拿出的时候，他愤然说:“遭人命也不拿。”。这样的记录，一方面将纯对话化作阅读性更强的叙述文字，另一方面又保留了部分对话语言还原真实的农村风貌，让我们一面读着一面还可以想象得到当时是怎样的情景，远远比单纯的对话记录来得更真实，也更加形象。     

读完《寻乌调查》，再回答我此前“只用记录不用分析不用结论能否成就一篇调查报告”。答案是能的。或许是现在我们太浮躁太过功利，亦或是我们太过于随波逐流，才在调查中过分追求分析和结论。现在读完这篇调查报告，我对调查有了新的认识。我也不敢说绝对的纯记录是所有报告适合的方法，但是，现在我们很多人都忽略了这种方法。纯记录便是承载了“客观完整准确”的精神，如果我们的调查连纯记录都做不到，连“客观完整准确”都做不到，那么有分析有结论又有什么用。所以，调查里最重要的不是分析不是结论，最重要的，是记录。宁可辛苦走遍一个县城的每个角落问过每户人家，也不要只根据几家几户的访谈就去苦苦建造模型分析得结论。而且调查是要还原事物最真实的面貌，万万不能加上个人主观的想法去修饰它。

调查，追求“客观完整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