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意义的事这样一个事实,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人人都是其个人命运的塑造者。想改善自己命运的小伙子,只能依靠自己的力气和奋斗。消费者的选票在做出判断时,不考虑人格。受到评价的是候选人的成就,而不是他这个人。工作出色、服务出色,是获胜的唯一手段。 相反,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新手必须讨好老人。他们不喜欢太能干的新手。(功成名就的老企业家也不喜欢这种人。不过,在消费者至上的环境中他们无法阻止这些人的竞争)在社会主义的官僚机器中,晋升的办法不是取得成就,而是讨好上司。年轻人完全依靠老人的善意。新生代受到长辈的左右。 在官僚的管理下做一个年轻人,没有任何美妙可言。年轻人在这种制度下享有的唯一权利,就是逆来顺受,俯首贴耳。自有想法和不受约束的创新者,绝无立足之地。 官僚化必然是死板的,因为他必须恪守陈规陋习。而在社会生活中,死板意味着僵化和死亡。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是,稳定和安全是当今“改革家”最心爱的口号。假如原始人接受稳定原则,他们根本不会获得安全;它们早就被野兽和细菌消灭了。 德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发明了一句格言:如果社会主义违反人性,那就必须改造人性。他们没有意识到,假如改变了人性,人便不再是人了。在彻底的官僚体制内,无论是官僚本人还是他们的臣民,都已不再是真正的人了。 假如不采用多数表决在不同的候选人中进行选择,那么唯一的遴选原则便是内战。离开通过普选进行民主选择的原则,就只有采用无情的冒险去攫取权力。 真理在于,只要一出现数个最高职位的竞争者,这种领袖体制必然导致持久的内战。 当今的独裁者都是通过暴力上台的。然后他们必须维护自己的最高地位,防止对手谋反。政治语言中发明了一个专门的术语,用来形容这种行为:它被称为“清洗”。这些独裁者的继承人将运用同样的手段上台,将采用同样残酷无情的手段维持权力。一切彻底的官僚体制的最终基础都是暴力。它所提供的所谓安全,是没完没了的国内混战。 资本主义的多样化竞争是通过在市场上提供更好更便宜的商品而胜过他人。官僚体制的多样化竞争是当权者“宫廷”内部的阴谋诡计。 对于一个有用的东西全归国家所有、政府是唯一雇主的体制,人们居然把它想象成一片自由的乐土。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们这个乌托邦式的全能政府,也有可能追求一些他们全然反对的目标。他们总是默默的假设,独裁者会正确地做那些他们想让他做的事情。 第七章 救治之道 民主意味着自决。如果人民过于冷淡,不想通过自己的思考,对根本的政治和经济问题的出独立的判断,他们如何决定自己的事物呢?民主不是可以坐享其成的产品,相反,它是一座必须发奋努力日夜守护和不断争夺的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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